温水

拖着叶修串场一下下！只有两人说相声的镜头！
这篇只想营造那种“背光逆行，你的背后有我 ”的氛围而已，谈恋爱真的少到么有……而且刑侦写起来真滴是爽！推荐各位太太们也去试一哈！
（叶修：我出场费很贵的，难道就出来说了三句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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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里，队里一片祥和，该准点上工打卡的一点不耽误，没这个习惯的就编出花样理由从张新杰那里骗取好感，免得被查通勤记录时难堪。这几天，张佳乐老实不少，既没有借着出警的机会偷吃东西，也没有在茶水间多逗留一分钟。搞得黄少天也不敢怠慢，认认真真度过上班的每一分钟。 
警察的职业病总想让他刨根问底，食堂打饭，张佳乐在他前面，好奇心驱使他想知道“钢琴事件”的来龙去脉，于是问道：“你可以讲讲叶修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吧？” 
“啥？”张佳乐揣着明白装糊涂，“他说什么了？” 
“真没劲儿……” 
张佳乐朝他笑了一下，端着餐盘先发制人，“牛肉丸红烧鱼糖醋排骨和一份蒸蛋！” 
“喂！我也要排骨！”黄少天抢过位置，“你这个人怎么能够夺人所好呢平时都不见你吃甜的你居然跟我抢糖醋排骨你是不是人啊叶修都教了你什么啊太坏了吧你们俩怎么都喜欢抢我的排骨吃！！！我要告状！！！” 
“谁说我不吃？我最爱吃糖醋排骨了。”张佳乐一本正经，然后指着另一盘绿的可怕的秋葵说道，“壮阳的，留给你了！” 
“张佳乐！！！！！！！！” 
 
两人打闹结束回到刑侦队办公室时就觉得气氛不太对，所有人围成一圈，里面坐着的居然是前几天来报案的楚小姐。她已经抽泣成了个泪人，缩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只有两行泪顺着脸颊滴落在手心里。苏沐橙扶着她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但眼睛里却闪着愤怒的火。 
黄少天悄声问道：“出什么事了？楚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啊？” 
这时，喻文州风风火火从门外进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把法医诊断书拍在桌子上。王杰希拿起来，分发到每个人的手里。 
“嗯？尸体？”张佳乐瞪大了眼睛。 
纸上黑白分明写着一段陈述：白牧，女，56岁，尸僵明显，死亡时间为3.28日凌晨3：45分-4：30分，身体没有外伤，初步怀疑是药物所致。 
“白牧……”张佳乐喃喃念道，“这阿姨不就是？！” 
他突然和楚参的目光交接，随后就听王杰希沉重地一叹：“所有人，跟我去法医室。” 
 
进屋前就听见有人嚷嚷，王杰希微微皱着眉，脸上有点难堪，侧脸问旁边的喻文州：“方士谦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止是方士谦，法医室里七嘴八舌的，彷佛塞了十个黄少天，听到了声音，里面的某人探出脑袋，晃着手，“好久不见！” 
是方明华，除此以外，里面还有安文逸和徐景熙，这里彷佛是法医界的明星队，半个业界之光全部挤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方士谦一手抓住方明华，另一只手抵住门，“闲杂人等不要进来！” 
喻文州就真的听话地往后退了一步，方士谦做势关门，却被王杰希活生生掰开一条缝，两人较劲儿之下，只有张新杰往前踏了一步，道：“前辈，我能进来吗？” 
“哦？新杰？进来进来。你你你你，黄少天！给我出去！” 
黄少天“哎哟”不止被谁拽了一下，然后方士谦便毫不留情地甩了人一脑门子的灰。王杰希无奈地揉着太阳穴，跟喻文州说道：“叫你走你还真走？” 
喻文州同样也很无奈，“他是前辈啊。” 
独闯法医室被赶，遵守尊老爱幼传统美德的蓝雨队长携着众人又返回会议室坐下。屁股还没捂热，就有人探头探脑地往里面寻了一下，看见喻文州后招了招手。他们队的卢瀚文机敏的很，半个字都没说，再解释也只让喻文州出来。 
“臭小子到底谁是他师傅啊！”黄少天气鼓鼓的，“而且法医那边怎么回事！神神秘秘什么也不说！影响我们断案！” 
“怪我。”王杰希瘪了瘪嘴，“方士谦那里谢绝姓王的进去。” 
“我不姓王！！” 
“南方人，王黃不分。” 
不一会儿，喻文州捧着一沓报告进门，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呆站在白板前沉思了一会儿，说：“楚参呢？” 
“她回去照顾弟弟了，明后天手术。”苏沐橙答。 
喻文州说：“死者白牧，氰化物中毒，口唇、皮肤、静脉呈鲜红色，口中残留物有杏仁气味，其余以外没有任何外伤。典型的投毒致死案件。发现人和报案人楚小姐你们也都认识了，有什么想法吗？” 
“李秦……现在关着呢吧？” 
“等下周提审。而且二支队那里飞进只蚊子都得登记。” 
张佳乐说：“你们还记得，李秦临走前哪句话吗？'楚参你不得好死'，什么意思？” 
他脑子里忽然又个可怕的想法闪过，这一切也许是冲着楚参来的？ 
但是楚参的人生简直比她爸还干净，社会的大染缸里没有她半个座位，到底是惹上了什么麻烦？张佳乐越想越头疼，问道：“楚参这个人，你们查了吗？” 
“查了，连她在国外的情况都查了。”楚云秀说，“清清白白，什么也没有，奖学金拿的比她信用卡消费记录还多。而且这孩子几乎没让父母花过钱，连出国都是政府扶持的交流项目。” 
又或者说，李秦的那句话只是另一个想栽赃嫁祸的理由？ 
这时，张新杰敲门而进，平铺直叙地说：“白牧还有心脏病，病史较长，常年备药，但是我们在她身上没发现有药瓶。” 
“凶手拿走的吗？” 
“不排除这个可能。”王杰希说，“死者的遗物里，现在看来只少了药瓶，就连银行卡和身份证都还在，应该不是冲钱，而是有其他阴谋。” 
喻文州接着说：“分工去白牧所在的学校走访，查一下这个人的社会关系。还……” 
突然，张佳乐举手道：“档案室那里可以麻烦喻队帮我申请一下吗？我想查一下楚家奶奶的死亡全过程。”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查一起十年前的命案，就觉得还有隐情。可以说他是靠着直觉走过了十几年的刑警生涯，而且总能误打误撞。所以这一次，他决定再相信一次自己的直觉。 
煤气中毒事件比起那些耸人听闻的杀人事件比起来实在是太过逊色，他翻过一本本连环杀人、分尸、激情杀人、抛尸等等等触目惊心的本子后，终于找到了所谓那起导致楚敬廉一案里不可缺少的一环。 
资料里只了了写了几行，大致就是一起寻仇报复的杀人事件，李秦供认不讳，没有一点犹豫，估计也是记录员觉得无聊，结案陈词就只是签了个名字，上面还有十年前的泡面渍。张佳乐费力辨认每一个字，读完也觉得实在是平淡无奇，没什么可以深挖的点的。 
忽然，审讯员的名字让他眼前一亮，可能是和其他字放在一起比较，那两个字显得尤为清秀挺拔，但单看其实也不怎么样。张佳乐冷笑一下，果然叶修这破字还得需要有人映衬看起来才好受点。 
十年间的人员流动，这位记录员估计也早就去了哪个机关单位享福去了。想要了解实情，又不能直接去问李秦，而且估计也是问不到的。张佳乐纠结了下孰轻孰重，又实在不想去看叶修。 
见不得那人好是因为在一起的时候嫌他烦，见不得那人惨是怕自己的思念会越过那道墙，所以不如不见，甘愿做一个对方挂念心中的前男友比较安心。 
但他又有千百句话，说不出口，放在心里太沉，憋着就觉得自己寿命急促地缩减十年，每天苍老一岁。叶修这个人还真的是烦，就像块甩不掉的麦芽糖，粘在牙上恼人，但没事舔一口又甜丝丝。 
张佳乐仰天叹了口气，想实在不行就拖着黄少天，他还蛮喜欢听双人相声的。 
 
没查出个所以然后，他绕道到警局旁边的招待所里想去看看楚参，他们为了提审方便，就临时给租下了个房间。张佳乐熟门熟路，刚准备坐电梯，却被保洁员一拦。 
“拖地呢小伙子，脚上不干净别过去！” 
张佳乐朝她那拖把上蹭了两脚，甜甜地笑了一下，“姐，你看现在我能过去了吗？” 
“你们年轻人吃枪药啦！每天都这么急嗖嗖的！”保洁员跟护崽一样把张佳乐往身后撇，“你一个，上午还有一丫头，穿着高跟鞋把我刚拖的地全踩脏了！约会需要那么急吗？” 
张佳乐一愣，“你说的人是不是大概这么高，穿着格子的休闲职业装，头发不长，长得挺好看的？” 
“就是她啊！出门就跟一男的走了，连句对不起都不说！” 
“男的？” 
 
电脑里放着招待所的监控录像，图像里的女性——楚参，脸上化着精致的妆，脚步轻盈，她过马路前规规矩矩地站在黄线内，等到了绿灯才快速往对面走过去。 
这可一点也不像全家基本都躺在医院的样子。楚敬廉还昏迷不醒，她弟弟楚商还等着手术，白牧冰凉的尸体正躺在法医手术台上等着解剖同意书。楚参这到底是去见谁？ 
也许人家的精神状态和他们理解的都不太一样，但就之前楚参在局里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情绪转换极快的人。总之，现在对楚参的分析又到了个瓶颈处，正好之前出门走访的一行人风尘仆仆地归来，说道：“查完了。” 
“有什么异常吗？” 
“白牧干了一辈子的高中老师，去年退的休，本来学校还想返聘她，她以儿子病危的理由拒绝了。听她的同事说她想回学校继续干，估计是因为想攒钱给她儿子做手术，但之前她空下的位置已经被其他老师顶替掉了。现在打着零工，在学校当当宿管，在外面当当家教什么的。至于仇家……以前她管过几个调皮捣蛋的学生，这算吗？” 
“算也判不了，未成年人保护法管着呢。”方锐摇摇头。 
张佳乐说：“那几个学生，分别叫什么？” 
“王烨、欧星、韩龚明、范北辰和李万。” 
“行了，接着查吧。” 
听完报告，王杰希转过来说：“医院的监控查到什么没有？” 
“发现白牧的地方是医院疗养院的小公园，属于公共场所，没有监控，只有路口有一个失修很久的，技术队正在修正。但是根据医院的室内录像发现，白牧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大厅的一个后门。” 
发现白牧的地方也挺蹊跷的，疗养院的小花园只有一个出入口，那就是医院大厅的后门。那个地方因为经常需要腾给救护车通行，所以已经鲜少有人过去了。正对医院对面就有市政府新修建的市民公园，里面设施完备，要啥有啥，白牧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她一个人去是为了什么？ 
张佳乐寒毛直立，不禁浑身一抖，感觉似曾相识，搞不好这又是一起熟人作案。 
 
技术队很快就送来修正好的视频，虽然很模糊，但比之前乌漆麻黑的虚影好上一百倍。 
这个摄像头旁就是一个鸟窝，时不时就会有几团黑影闪过，弄的人很心烦。张新杰快进了两杯，心烦的过程一下子少了一半，直到时间显示下午4：23时，有一个人影掠过。 
重新调试，放慢，再放慢，把这短暂的四秒钟延伸到三十秒后，他们才看清人影是谁。比对了一下照片确实是白牧本人。 
“她一个人来的？” 
“又是非胁迫主动前往的犯罪现场。”李轩无奈地说道。 
一通电话暂时打断办公室里唉声叹气的氛围，那头的黄少天声音洪亮道：“唉我跟你们说我还真查到一个可疑点真的太可疑了我必须要提前跟你们讲！不过我现在就马上到队里了还是说当面跟你们说比较好？！” 
“飞机没晚点。”张佳乐面目表情，“你说慢点，喻文州手慢来不及记。” 
“那我说了啊队长！”黄少天咳了咳，“我没去学校，我去了楚家附近转了转。果然这种事还得问邻居，邻居可是上知你家族谱下扒你家老公的神奇生物啊！你猜猜我听到了什么？！果然！楚敬廉有猫腻！” 
“什么猫腻？” 
“还记得楚家奶奶煤气中毒那件事吗？李秦的前妻？那个小保姆！和楚敬廉有一腿！而且你猜猜为什么煤气会这么顺利就泄漏？一个陌生人去你家开阀门，光厨房就要找半天吧？何况是那种老式平房！我听原来的法医也说楚奶奶中毒不可能只是李秦所说的那三十几分钟，原来是这个阀门早就被人掰开了！是白牧想要毒死那个小保姆！” 
在场所有人吓了一跳，有的还在被黄少天的这段话绕的云里雾里，张佳乐先反应了过来，问道：“你说，白牧曾经杀人未遂过？” 
“准确说是杀人未遂和栽赃陷害！” 
那李秦这件事不单单是报复楚敬廉那么简单了，还得加上白牧。但他为什么要放过白牧呢？他不知道煤气泄漏那件事也有白牧的一份子？ 
张佳乐突然感慨起自己的直觉颇准，果然这一环扣一环都牵扯着十年前那件看似不起眼的事件。 
但眼下的问题是，想要报复白牧的人已经被拘留，而且是重要刑事案件犯罪嫌疑人关押的重点牢狱，除非他再演越狱，用汤勺给自己挖条密道，除此以外，就算他是变形金刚美国队长，都只能老实呆在那里等着随后法庭审判。 
那，还有谁？ 
张佳乐的直觉再一次上线，问道：“之前说的那几个学生，叫什么来着？” 
“王烨、欧星、韩龚明、范北辰和李万。” 
“孩子能干多大的事，打架？最多就是看守所蹲两天。” 
但心里总有点不爽，张佳乐没有犹豫，拿起外套和警证，“总得问清楚。” 
 
重返校园却是以刑警身份，张佳乐不由得走路生风，毕竟也是自己叱咤风云、掌管雷雨的三年高中，路边的小树苗也都长得高大，微风拂过一阵阴影下的清凉。他正要往里冲，保安室的大爷拦住了他，“登记！” 
甭管多少年，大爷还是你的大爷。张佳乐老实地写上了自己的大名，不料大爷却认了出来，欣喜道：“小张！” 
“诶！”张佳乐应道，抬手秀了一下警官证，“大爷，身体挺好的？我进去问点事，一会儿就出来。” 
“你小子现在都干成刑警了？三年前你打架被拎到我这里写检讨都还历历在目呢。这一晃都十六年了！” 
“哪儿的话，您身体健康要多抓几个不听话的小兔崽子啊！再不成就告诉我！警察局一日游教他做人！” 
大爷被他逗的哈哈笑，“贫嘴都跟谁学的！我知道你为什么来的。是不是白老师？” 
“您知道？” 
“前两天也有你几个同事进去问话了，闹的沸沸扬扬的。”大爷慢悠悠地说道，“老师们之间都知道各自光鲜亮丽的一面，你进去也是白问。我跟你说……”张佳乐被他拉到墙角，“我怀疑是李万干的！” 
“李万？”确实是那个名单上的一员没错。 
大爷依旧神神秘秘，“李万他爸就是那个李秦啊！你们前两天逮的那个！李万这小子平时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白老师带过他高一，高二就退休了，高三又回来当了他们男生宿舍宿管，李万天天找茬，挺不好惹的。” 
张佳乐若有所思，“您还知道点什么？” 
“我啊，前两天悄悄看见李万在门口和白老师两个人吵起来了啊，挺凶的，我没敢过问，好像听见李万说要做掉白老师。哎哟现在的小孩子吧……” 
听到这句话，张佳乐莫名紧张，“那他人呢？” 
“隔壁，那个大森林网吧，肯定在！” 
 
黄少天的水喝到一半突然咬到了舌头，疼的他龇牙咧嘴，直犯苦水，没等消退，卢瀚文冲进来拽住他一只胳膊喊道：“黄少！张佳乐前辈叫你去审讯室！” 
他一边嘟囔着“搞什么”，一边步速加快，一路小跑着到了审讯室门口。开门就见张佳乐臭着脸，嘴角还挂了彩，不过审讯室里那个比较惨，眼睛乌青，衣服被拽的稀稀拉拉挂在身上。黄少天问：“和高中生打架？鄙视你。” 
“他先动手的！” 
“什么情况啊这是？” 
张佳乐背着手，表现出一副冷漠的样子，“他叫李万，李秦的儿子，查过了，是亲的。” 
“嗯，看出来了。”黄少天憋着笑。 
“他说要做掉白牧，而且这小子有很强的反社会性人格，估计是遗传，进过少年科，今年第七次。之前都是因为打架斗殴和盗窃抢劫，甚至还有一次强奸幼女。上一次是参与黑市买卖，这种人还没被劝退？奇迹啊。” 
黄少天大致听完后也觉得这事不对劲，于是问道：“那他说了什么没？” 
“死不承认呗，说就是一句玩笑话，谁知道白牧真的死了。”张佳乐愤愤道，“你进去审审就知道这孙子有多气人了。” 
“行，顶你一会儿。”黄少天拍了拍他，又对门口的卢瀚文招招手，“瀚文，把刘小别一起叫来。” 
 
张佳乐一开始还嫌说叫俩小年轻审案子简直就是胡闹，没想到成果颇丰，两个小朋友一前一后交了两大张纸的口供。黄少天笑道，“干得不错，下班请你们俩吃冰！” 
“你搞什么名堂？” 
“知道你为什么审不出东西吗？”黄少天说，“没有人喜欢听大人说教。” 
两人前后脚出了审讯室，转手拐进会议室，正好遇到周泽楷他们收队，半半拉拉的刑侦队终于凑齐。 
黄少天举着口供道：“找到个好东西。李万，李秦的独子，林海高中高三在读，曾在昨天威胁过白牧，扬言要'做掉她'。刚刚审讯完，确有其事。” 
“但是？” 
“但是，他本人拒认，觉得只是一句玩笑话。不在场证明是网吧上网记录，李万从昨晚到刚刚一直在打游戏，从没离开过网吧。而且——”黄少天说，“楚商，楚家弟弟，患有白血病，前两年一直在找匹配的血型，也是最近才找到合适的配型者，也就是——李万。” 
“我靠。”方锐突然惊叹，“这么狗血？！” 
“就是这么狗血。”张佳乐顶着一副伤残脸，绕过黄少天继续说道，“如果把整件事联系起来，楚敬廉外遇，白牧意在报复小三，于是掰开了煤气阀门，却不知保姆辞职。李秦寻人，也意在报复，于是酿成悲剧。后来就是和楚敬岚相爱，被楚敬廉知道，还是为了报复，绑架了楚敬廉，用来威胁楚敬岚。” 
“但我有个疑问。”王杰希说，“楚敬廉外遇、白牧报复、楚敬岚分手、绑架案，到现在白牧死亡、李万拒绝献血救人，这之间都缺一个人，通风报信的人。他们又不是各自肚子里的蛔虫，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张佳乐被问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喻文州说：“暂且不提这些，李万的证词可信吗？” 
“网吧的监控显示他确实在打游戏，从没离开过。” 
王杰希说到点子上了，错综复杂、你来我往的事情里，必须得有一个引路人，不然这些事情根本无法发展到今天这个样子。这个引路人到底是谁？是李万吗？张佳乐甩甩头立刻否认了这个说法。且不说他亲妈到底是谁，他不具备作案时间已经被否认掉了。 
这个引路人，必须和所有人有个共同的交点，也就是作案动机。那么谁心中的恨足以迫使他去杀人呢？ 
脑子很乱，张佳乐想，他必须找个人帮他理清楚所有的线索。 
 
他对看守所的路不是太熟，明明说拐弯就到却觉得自己走了很久很久。 
其实他看见“青城监管”四个大字时就已然后悔，但是这地方偏远，打车属于浪费时间，只能蹭个哪个同事的车回城。他还后悔没拖着黄少天来，一想到等会儿就要看见叶修的脸，他又怂又怕，五分钟的路生生拉长到半小时。 
“您找哪位？” 
“A85，1月23日收管进来的叶修。” 
“哦，登个记，旁边等着。” 
就听黄少天念过一次叶修的号，没想到就这么顺口念出来了。旁边等候的全是哭成一片的家属，女性居多，他一个身高一米八几的男性实在是格格不入。好在很快就念到他的号了，跟着警备员进去，就见叶修不变的那个眼神直勾勾、笑眯眯地看着他。 
张佳乐赴死一般地顶着不怀好意的目光进去、坐下、拿起传话机，从牙缝里挤出：“好久不见。” 
“你们办事效率可真慢啊。哥都说是被冤枉的了，怎么还没查清楚？” 
他真是高估了叶修能在里面改造，开口没到半分钟他就想冲进去和这个人大战五百回合。但是此行的目的不是吵架，而且时间有限，他必须赶紧问到重点。 
“我问你件事。”张佳乐一本正经道，“十年前的案子，一个老太太煤气中毒，犯人叫李秦，你还记得吗？” 
叶修挑眉道：“李秦？谁？哪个秦？” 
挑战十年的记忆就算是对叶修来说也很困难。张佳乐耐心解释道：“秦始皇的'秦'。长得凶神恶煞的，你还记得吗？” 
“你来就是跟我说这个的？”叶修看上去有些失望，“李秦……有点印象，不太好惹，为了审他，刘皓差点挂了彩。他怎么了？” 
“他参与一起绑架，绑的人是那老太太的儿子，叫楚敬廉。我们查过后发现他们家很复杂，楚敬廉和李秦的前妻有染，李秦为了报复他又和楚敬岚，他妹妹，在一起，然后绑架、撕票，现在楚家妈妈被人投毒致死。你对这个人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说那家人姓什么？”叶修皱着眉，“楚？哪个楚？” 
张佳乐没好气地说：“楚云秀的'楚'。” 
本以为他在找茬，没想到叶修还真想起点什么，说：“他们家有个女儿，叫楚参？” 
张佳乐惊道：“你怎么知道？” 
“当年报案人，就是这个女孩子。”叶修说道，“年纪太小了，我们都没留她名字，但是名字实在特殊，我记得比较清楚。那孩子因为救奶奶身上划伤很严重，脚踝破了个大口子，流了一地的血。她很坚强，医护人员几乎是流着眼泪帮她包扎的，看着让人心疼。” 
看着张佳乐脸色煞白，叶修停下，问道：“怎么了？” 
“楚敬廉绑架案和白牧投毒案的报案人、发现人，都是楚参。” 
难得连叶修都沉默了，倒是张佳乐似乎想起点什么，抓起外套站了起来，疯了一样地就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