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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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张佳乐生贺/叶乐/做我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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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岁的乐乐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呀,多吃点肉多长个子,大家都等着你拿冠军>www<

*

—— 想做一只猫,理由有三。

 

 

“于是?”

 

在王杰希说这话的时候,他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他对付猫很有一手,食指指腹轻挠着小家伙们的下巴,另只手再顺着脊梁骨捋上一把,如果上下这么来一套的话,无论是何路神仙,都会拜服。

此时此刻,怀里的小家伙被摸的兴趣正在,奶声奶气地撒着娇,不停地拿脸上的绒毛蹭着他的手,不肯离开。在这家咖啡厅里,这样小小的、毛绒绒的、眨着一双带水的眼睛,试图用打滚和卖萌来博取同情心的生物随处可见,它们一个个被人供奉高阁,养尊处优得活像活佛。只不过信徒们拿的不是香火,而是各式各样的逗猫棒和角度刁钻的相机。

尤其是王杰希怀里的这只虎皮就格外粘人,但又同时讨喜的很,它扬起脑袋,左晃右晃的,小绒毛被打理的油光水滑,摸起来像是绸缎。

“真羡慕啊......”

王杰希啧啧道:“可不是嘛,这些猫过的日子简直比人还好。”

比起王杰希,叶修对这些小动物敬谢不敏,坐如盘丝洞里的唐僧,任何过来献殷勤的全被他拒之门外,决然的如二月冷风般冷酷。

“吃喝不愁,不用上班也不用考试,更不用每天面对房东的一张臭脸赔笑。”叶修感叹道,“真想做一只猫啊——”

“下辈子吧。”

王杰希笑着,伸手从桌子上拿起一包猫零食,瞬间周围滚来乌泱一片的小绒球,叫唤声起此彼伏,像个高低音合唱团。一只路过叶修的蓝猫正好踩在了他的手上,爪子往下一摁,疼得人锥心般的刺痛。

“哎哟呵——你看看,做猫真好。”叶修甩了甩手,“做了坏事也不用道歉。”

“瞧把你金贵的,叶大少爷。”

王杰希懒得理他,余下的叶修无聊,开始环视起四周。无论是奢侈的全木地板,还是金贵的整套进口咖啡机,他觉得以这家猫咖的地段和装潢,少说光租金也得五个手指那么多。

叶修也不是没见过这么有格调的店,只是能在闹市区的正中央开着这么一家多余的咖啡店,老板不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小少爷,就是刚刚中了彩票的暴发户。

他心想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自从被家里赶出来后,他就再也不是那个军区大院里谁见到都得嗷一嗓子的叶家大少爷了。现在没了他,叶秋在家肯定是吃香喝辣,过着独生子女的优越生活。而自己,孤苦伶仃的,还得为明天的房租发愁。

怪不得建立新中国的第一件事就要打倒万恶的资本主义。当叶修嘬完最后一口六十八一杯的咖啡后,唯一的感想就是当初离家出走就该把叶秋的私房钱一并拿走,起码现在也不用看着王杰希的眼色行事。

动物的目的性比人类更加明显,唯有为了生存,才能让它们从猛兽变成宠物。人也一样,谁能想到当年日天日地的胡同小霸王现在居然会被一群软趴趴的猫咪围攻到无可奈何,甚至是白旗归降。

“真没出息。”叶修说道,“你看它们,为了点吃的就撒娇,丢人。”

王杰希顺势又捋了一把叶修的头发,笑道:“不丢人的做法就是你这样混吃混喝吗?”

“我们呢,这叫兄弟情义。而你们呢,这叫出卖色相。”

“劝你还是找个工作吧,叶少。”

“你这么说——”叶修突然凑近,“是有什么好处要给我吗?”

王杰希支开叶修凑近的脸,四周看了一圈,“我看这家就不错。老板肯定不缺钱再养一只加菲猫。”

“加菲猫?”

 

 

仔细砸吧了一下王杰希那天的话,叶修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变相鄙视他,不过真正等他开始上班后才意识到,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他所说的老板,也就是这些猫咪们的主人,叫张佳乐,是名副其实花泽类一般的男人,包括长相。叶修很少直接承认男人可以长得很好看,而张佳乐就是异类。

就比如现在,柔光打在他颚骨分明的侧脸上,头发被乖巧地拢在耳后,在灯下细碎刘海下的眉眼带着点朦胧,是雾非雾的,就像山间竹林里飘散着的水汽,晦明之间才见真容。

张佳乐在做咖啡,磨出来的香气挥散在空气中,有着涩涩的苦味,但稍加稀释,甜味就立马凸显。

他好像很钟情于一些手作的东西,或者说是摆弄他那双好看到注目的手。闲暇时,如皓玉般的手指白暂修长尽心抚摸着绒毛,小臂的肌肉紧实,低眸时一闪而过的笑意,也是猫咪们贪睡的最佳场所。

直到猫咪们睡饱后发出第一声的喵呜,叶修才尴尬地移开他贪心不足的目光。

当一只咖啡店里的猫,冬暖夏凉,吃喝不愁,而且只要长得可爱,怎样好吃懒做都能讨得这些两脚兽们的喜爱。反正人类不过都是那些见到猫咪就会两眼冒泡的傻蛋们。

但猫咪们不知道的是,它们的主人、叶修的老板,这个有着四月烟雨般温柔长相的两脚兽,实际上是个脾气相当恶劣的人。

叶修曾拿炸药包来形容过张佳乐,但实际上亲自点火的人就是他自己,只是他本人不想承认,所以综上所述为张佳乐的性格问题。

 

“还不是你先动嘴皮子的?”王杰希一语道破天机,“能不能佛系一点?人家可是你的金主爸爸啊。”

 

可有时候,叶修就是忍不住,尤其是他俩熟了以后。

张佳乐还在做咖啡,最近他在学拉花,随着手上器皿的抖动可以堆砌出各式各样的形状,再加上一点小点缀,无趣的泡沫便可以随心所欲地变成心中所想。而这一过程中是不允许出错的。

叶修站在旁边观摩学习,眉头皱巴成八字,好像在思索什么,在等张佳乐心满意足地放下东西后,他突然恍然大悟般一拍大腿。

“你这刺猬画的不错,挺像的。”

“滚你大爷!这是猫!”

 

 

稍显忙碌的下午过后,叶修躺在休息室的小床上,反复想着这一个月来的种种,在他被房东赶出来后,就越发觉得做只猫真好,尤其是做张佳乐的猫。

他喜欢看张佳乐的手摆弄着这些小东西。他低着头在切三文鱼,手指轻柔地压在案板上,游刃有余地切下薄片,橘粉色的三文鱼片片规整,还带着晶莹水珠。那都是猫咪们的晚饭,虽说叶修在这里包吃包住也不赖,可一看见张佳乐对待他的猫崽子如春风般柔和,他就开始有些按捺不住想去捣乱。

叶修扒着门缝,竟然也找不到什么理由说服自己,于是鲤鱼打挺般从床上蹦起来,“张佳乐!我也饿了!”

 

 

王杰希评价他这一行为既没有出息还特别肤浅。这场有去无回的单恋带着功利性,但叶修不以为然,还添油加醋道:“喜欢的理由都是发生在喜欢以后。”

“呵呵。”

是叶修拉着王杰希出来抽烟,一根接着一根,呛的很。冷风灌入嗓眼,充盈在肺中尽是酸苦的味道。

“找我到底什么事?”

“还是老王知我心。”

月光里沁入了几分不甘愿,点缀在指尖上星星点点的烟火里,却又在一眨眼的功夫里变为灰烬。

叶修掐了烟,“我得回家了,叶秋找我来了。”

“我说今天突然出现在实验室的人是谁,原来是你弟弟。”

“他都找到学校去了?”

“一开始英杰还认错了,差点就把样本材料给错人了。还好被我及时制止。”

叶修哈哈一笑,“哟,看不出来你对我这么上心?”

“你想多了。交给你的话,八成下一句就是‘我去个厕所’。”王杰希说,“不过实话说,叶秋比你帅。”

“你这是刻板印象。哥怎么也能跻身于研究生院的前十吧?”

“少贫。”王杰希拎着包打算要走,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我只能帮你瞒一会儿,毕竟他是你弟。”

“嗯。”

叶修的答应极其敷衍了事,烟在嘴边,又是一层一圈的涟漪晕开。

店里的暖气开的很足,冷热间,窗户上结了一层水汽。依稀还可以从透着鹅黄色的光晕中看到某个属于张佳乐的影子在店里飘忽,只是不太清楚,估计应该是在准备情人节的装饰。

早些天就听他提起过这些琐事,什么关于巧克力的用量和模具,还有鲜花的品种和数量,叶修听的似懂非懂,现在唯一能记起来的,就是张佳乐在讲述时那轻快跳跃的声音。

“诶,眼儿,你知道‘鸢尾花’代表什么吗?”

王杰希楞了一下,叶修又继续漫不经心地说:“代表‘友谊’,和‘爱情’。”

寒里的天,叶修只穿了件卫衣,大喇喇地坐在风口处,对袭来的刺骨冷风变表现的根本无所畏惧。两个人接着互相沉默地在板凳上坐了一会儿,任由穿堂风穿行。

叶修被冻的吸溜声不断,鼻头和脸颊也红扑扑的,他固执不进屋,好像在和谁较劲儿,在赌气。直到身后响起“叮铃”一声,张佳乐开了门,寒风中就像是一声警报,显得有点肃穆。

“叶修!进屋吃饭了!”

他喊道。却有着轻盈带笑的声音。

 

 

离情人节就还剩下不到16个小时,在王杰希婉拒了叶修以“双人套餐八折优惠”的理由邀请他出门过节后,叶修想,这个情人节,他得干点什么。

他蜗居在储藏间里,隔音不太好,门外的张佳乐一直在走动,从东到西,没有间歇。叶修早已心猿意马,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买好的鸢尾花就藏在他床底下的礼盒里,连着巧克力一起,还有他自己,和一颗不再安分的心。

张佳乐走动时还哼着歌,今天的他穿戴格外正式,连大衣边角的猫毛都仔细打理过,一丝不苟的,大概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他在镜子前试了一条又一条的围巾,在最后抉择下,选了一条灰白条纹。平时叶修不想承认,但实话实说张佳乐穿什么都好看,就算套个麻袋也能穿出巴黎时尚杂志里的高级慵懒风。

他心中感叹,而在层层过滤后,露在脸上的只有似笑非笑的嘴角。

也是时候了,叶修想着,从床底下把早就准备就绪的礼物捧在手上。沉甸甸的,深蓝色的盒子上系着一条金丝绒的礼物带,从准备开始,叶修的手就一直攥在门把手上,久到手腕发酸,但手心是热乎乎的,像是一簇小火苗在悄悄燃烧。

“你好了没?”

忽然,一声突兀的女声在门口响起,张佳乐手忙脚乱,忙着回应道:“就来!”

门口站着的女性看起来稍比张佳乐成熟一点,但还未脱女孩的稚气,卷翘的发梢上还沾惹着水珠,在灯下细闪着光彩,细高跟踩在木板上发出尖锐的响声,显得期待且急切。

张佳乐应声而出,熟练地拎起女人的包。两人站在一起登对的很,她的手习惯性地搭在张佳乐的臂弯上,然后又是一声“叮铃”,他们走了。

叶修目睹完了全过程,意外的是,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失态,而是第一时间冷静地给王杰希打去一个电话。

“喂?大眼儿?”

“干嘛?”

“我失恋了。”

 

 

一个事实摆在这里,张佳乐在情人节跟着一个女人出去过夜了。

叶修不能喝酒,只能委曲求全地在橙汁兑了点啤酒,苦酌着。陪他的王杰希嚼着花生,头顶的电视吱呀吱呀放着足球赛实况,吵得不行。

他看着叶修默默喝完了第三杯酒,出声说道:“假装自己为情买醉?”

他晃了晃杯子,兴许是酒精的作用,灯光晃得他晕头转向,“还好。”

“还好什么?”

“还好在情人节,他不是一个人。”

“其实我觉得,你们俩,情人做不成还可以做朋友。”

“够呛。”

退而求其次似乎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但叶修却自嘲般笑了起来。这大概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这么豪迈地喝酒了,豪迈到好像要把所有的不快全都融进这样的漫漫长夜之中,孑然一身,然后与孤独长眠。

王杰希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把酒杯倒满。很快,叶修便如同他预想的那样栽倒,但在此之前,叶修嘟嘟囔囔地一直在念叨着一句话。

他说,心动过的人怎么再做朋友。

王杰希叹了口气,选择帮叶修喝完剩下的酒。酒实在是冰凉,而且没想到的是,橙汁兑啤酒也确实挺苦的。

在回家的路上,四周街道亮如白昼,霓虹灯光下的城市鼓足了光热,他架着叶修一步一步走在一盏一盏的路灯下。

无论对谁,今天都将是个不眠夜。

 

 

而在这期间,叶修做了一个不长不短的梦。

他梦见了自己家的军区大院,早上六点的起床哨,还有老爹冲进来掀被子的脚步声。听见叶秋踉踉跄跄地从上铺趴下来,带下来的灰尘呛得他一阵咳嗽。他还在蒙头继续睡,伴着老爹骂骂咧咧的声音还在耳畔,错觉中好像下一秒就要揪住他的耳朵。

但是许久过后,周围噤声,安静的可怕,偷偷掀开被角,却什么也看不见。叶修开始有些胆怯,开始意识到这是一场梦,挣扎着想要摆脱掉梦魇。

而从远方似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让他一怔,瞬时麻痹感如潮水般涌来,动弹不得。

因为那个声音是张佳乐的,但他不太确定,继而更加害怕。离开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远到快要消失,他拼了命想要去抓住。就在下一个节点,他惊醒,带着梦中的虚汗和心悸,醒来时才发现是抓了满手的虚无。

当然还有头痛隐隐。叶修甩了甩脑袋,根本不记得昨晚王杰希到底给他喝了多少酒,只记得最后的意识尚存在昨夜的烧烤铺。

“醒了?”

叶修撑着身子,歪躺在沙发上,问道:“你带我回来的?”

“嗯。”王杰希答应道,“擅自把你接到我家来了。”

“谢谢。”

“还有件事。叶秋去找你了。”

“他去猫咖了?”

“是的。”王杰希的表情似乎在憋着笑,“而且我劝你最好自己过去一下。”

 

 

“哥。”

见到叶秋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他坐在店里最显眼的位置,猫毛遍处都是,深蓝色的西装上全是被猫咪肆虐过的痕迹。叶修蹑手蹑脚地拉着叶秋跑出来,叶秋显得很委屈,只敢偷偷瞟着叶修。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跟老头说,我不回去。”

叶秋打断道,“先不说回家。有件事,我......”

“什么事?快说。”

叶秋踌躇道:“你跟那个叫张佳乐的,什么情况啊?”

“什么什么情况?没情况。有事说事。”

“他、他刚刚,跟我,表白了。”

“噌”地一下,全是毫毛直竖,叶修不知所措起来,“怎么回事?”

“你别紧张!”叶秋连忙摆手,“我觉得,他应该是认错人了!”

 

 

事到如今,叶修已然失去了处理危机的理性,剩下的只有血脉膨胀的激动和不敢置信的惊讶。他撇下叶秋,冲回店里,没有张佳乐的身影,又一次冲去他之前住的储藏间,发现张佳乐蹲在地上,肩膀不自然地在微微颤抖。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触碰到张佳乐时仿佛过电一般,大脑当机,身体发热,只剩手还灵光,尤其是这指尖烫的出奇。

回头时,张佳乐手里拿着鸢尾花和巧克力,蓝盒子金丝带,没想到有朝一日重见天日时,一见就害羞得让人不敢抬头。

两个人相对而站,但只能错开目光,平时较劲时的神气灰飞烟灭,都害怕流转在对方身上的光亮太过耀眼。这一次的对峙停战了很久,久到足以叶修想到今晚晚饭吃点什么,想到未来的他们将会养几只猫,想到暮年的他们还可以挽着彼此的双手一起晒太阳拌嘴。

而这一次,他将不会错过。

“噗......”

张佳乐忽的笑了起来,捧着花和巧克力,睫毛上挂着笑出来的眼泪,在夕阳余晖下闪的令人心动。继而叶修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不知缘由,也无需知道。

 

 

 

最后关于情人节的乌龙,王杰希也是后来听叶修讲的。他满不在乎,全然已经忘了那一夜自己是如何深夜买醉。

叶修说:“我哪儿知道他还有个姐姐!”

王杰希并不想理会他,自顾自道:“一个认错姐姐,一个认错弟弟。我看你们俩还真是天生一对。”

“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俩天生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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