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

一种要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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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看来是要变天了啊。”

韩文清吃完了饭就带着一群人出去了，时下店里只剩张新杰一人，他只能独自费力地把晾在外面的衣服布料一一收了进来。

天气确实不太好，早上的太阳太过耀眼，一下子暗淡下来会让人有种失落的错觉。

但到底还是因为太过光鲜的缘故，这么一对比，就显得阴天格外恼人。就像手里这个布料，灰黑色打底，上面是银线绣的暗纹，一明一暗的，却比寻常那些一成不变的纯色布料好看许多。

他早已金盆洗手多年，早就不碰地下那些黑心医生的买卖，但是心中总还有个寄托，这也是他决定在这个巷子里盘个店面做事的原因。这里的生活看上去平静，但是暗地里的波涛汹涌是那些市井百姓所不知道的。

接触的越深越好玩，明面上大家都是街坊邻居，该交的税款房租分文不拉，穿行在这条巷子的中央时还真有种正道人士的风采。可是这条巷子的暗道远比他们想象的复杂很多，每一条路都通向不同的地方，不走到头是不会知道目的地在哪里的。

明暗不疏，如治水，导其气，疏沟浚，后平山川。

然而人间真情不能仿制治水那样理智。在明可保身，局暗则利器，明暗本就是不分家的，每个人都有亦正亦邪的两面，何必算计那样清楚。

张新杰大概掂量了一下手里的布，铺开，划粉，然后打好版就可以上剪刀了。他得做的快一点，因为今天韩文清会带来个新朋友，这件外袄算是送给这个南方人第一件过冬的礼物吧。